心脏

  身后的凶恶地狱犬沉默了片刻，他收起了獠牙，鼻腔嫌恶的喷出一口气。
  “你的身上，怎么都是那家伙的气味，简直就像你和他这些天……”
  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，阿狄恩止住了声，随即不屑地冷哼。
  心底莫名的感到几分不痛快和烦躁感。
  尽管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古怪的情绪。
  “你真的是神吗？怎么会这么弱？”
  地狱犬疑惑地道：“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？”
  尾音骤然变得低沉冰冷，透出一丝阴狠的杀意。
  仿佛只要乔乔回答错误，这只高大凶恶的地狱犬就会毫不犹豫地咬断她的喉咙。
  本来阿狄恩选择与少女合作，就是为了利用神的力量复活他早已‘死’去的人类小情人，若是发现她并没有这种力量，心高气傲的魔族指挥官自然不会任由受她驱使。
  “这个问题，我一时很难和你解释清楚。”
  乔乔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，作为一个本应该威风凛凛的创世神，混到她这个份上确实有点丢人，谁让她一开始太过粗心大意，以为这些游戏里的NPC们翻不起什么风浪，正是由于这份傲慢自大，才会一步步沦落至此。
  说起来，变成现在这样，乔乔自己也要承担一部分的责任。
  “我的力量，正在被一个叫做路西法的眷属掠夺，只要杀了他，我的神力就能很快恢复。”
  她倏然压低嗓音，语气流露出一丝引诱和蛊惑来。
  “当然，作为回报，我也会帮你达成你的心愿。”
  反正受益者也是她的小号，根本不费任何力气，这样白嫖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。
  “……路西法？”
  听到这个名字，阿狄恩愣怔了一瞬，他后退两步，放开了压制她身体的前肢，语调微微一沉。
  “我在人间界偶然见过这个家伙，他现在不过就是一个人类，为什么能够夺取你的神力？”
  人类？
  这下换少女愣住了。
  对了，路西法为什么能够夺走她的力量，这一点让乔乔百思不得其解，因为路西法的身躯是她用神力凝聚出来的能量体，从本质上他不具备任何血肉之躯，根本无法承载神力。
  因为在少女最初设定的世界规则中，只有极其了灵、魂、骨、肉四合一的完整躯壳，才能真正被称为完整体，可以承载容纳任何力量。
  而天使之躯只具备前两者，灵和魂，他们的身躯就是一团能量体，根本不具备骨和肉，只是用神力凝聚出来的仿体。
  如果路西法要想成为神，就不能以天使的躯壳，必须重新更换一具躯体。
  但其他种族的躯壳也无法容纳神的力量，就像一个杯子的承载量是有极限的，而神的力量远远超出了这个杯子的容量体积，很快就会四分五裂。
  那么路西法唯一的方法，就是找到一具可以容纳神的力量的血肉之躯。
  少女的瞳孔骤然紧缩。
  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。
  那就是曾经被她赋予半神之体，米迦勒的人类分身亚萨。
  也只有他的躯壳能满足路西法的要求。
  怪不得，这样一来，乔乔总算明白了路西法为何要针对米迦勒，算计他神魂分裂，令米迦勒本尊陷入沉睡，同时利用宗教的力量去攻占北境的领土，真正的目的，就是为了杀死亚萨抢夺他的半神之体。
  一直以来困扰住她的疑惑骤然拨开云雾变得明朗了起来。
  那么现在，亚萨的处境变得极其危险，因为路西法会不惜一切手段得到他的躯壳。
  “阿狄恩，我们的交易内容或许要改变一下了。”
  少女蓦然抬起头，看着这只高大壮硕的地狱犬，认真地说道：“我要你带我尽快离开这个地方，去往人间界。”
  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  无法理解乔乔突然‘变卦’的原因，阿狄恩三个头颅六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她，透出一丝阴森的不悦和威胁。
  “你是在愚弄我吗？”
  “没有，我是认真的，我不需要你杀死加百列了，只要你带我离开这里就好，我也可以向你保证，在我抵达人间界后，就会满足你的心愿。”
  地狱犬眯起眼睛，眸中浮现惊疑不定的思索和猜忌，他似乎也在思考要不要相信少女的提议。
  “就算我想带你走，可如今这个宫殿被加百列下了禁制，没有他的允许，我们都出不去。”阿狄恩阴郁地道。
  “不用担心这个问题。”
  乔乔露出了一个从容有余的微笑，将挂在自己脖颈上的黑宝石项链勾了出来。
  “猜猜这是什么？”
  阿狄恩冷淡的眸光落在那块残缺的黑宝石上，半晌后，地狱犬的兽脸居然露出了极为人性化的震惊和困惑。
  “这个东西上面，怎么会有加百列的气息？”
  “因为这是他的一半心脏。”
  少女勾起唇角，耐心地解释道：“加百列的力量来源，就是他的魔龙心脏，他将这颗心脏送给了我一半，就意味着他的力量和生命以及对深渊的支配权，都将与我分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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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加百列睡完了，可以打入冷宫，换一个新的了。
  搞路西法和米迦勒去啦。